Wednesday, May 26, 2021

國盟政府可否阻止以色列境外執法?

 以色列與巴勒斯坦最近再次爆發衝突,除了呼籲雙方停火之外,馬來西亞和許多穆斯林國家在國際場合以強硬的字眼譴責以色列的暴行。剛好衝突發生在穆斯林戒齋月結束和歡慶開齋節之間,馬來西亞許多穆斯林社區除了張掛巴勒斯坦國旗以示支持之外,也發動籌款運動救援在巴勒斯坦遭受以色列襲擊的巴勒斯坦人。

或許因為馬來西亞過去對以色列採取強硬的態度,最近有最近有報導引述消息人士表示,以色列的特勤局(Mossad)將對伊朗、土耳其和馬來西亞等國發動空襲,因為這些國家接待、資助和培訓哈馬斯官員,以色列政府已下令特勤局殲滅國內外的哈馬斯高級官員。

以色列特勤局全名為以色列情報及特別行動局。顧名思義,Mossad除了收集情報,也策劃和發動特別行動。Mossad過去除了暗殺海外許多被列入黑名單的反以色列人士之外,也曾經擄走在二戰後流亡海外的前納粹份子。

其中最經典的就是阿道夫·艾希曼(Adolf Eichmann)。此人在納粹統治時期負責遣送數百萬東歐的猶太人進入集中營施行最後處決。二戰後,艾希曼成功擺脫盟軍的法律控訴,埋名隱姓輾轉來到阿根廷。以色列過後就是通過各種手段把艾希曼從阿根廷擄走,帶回以色列公審,雖然以色列這個國家在二戰時期並不存在。

馬來西亞雖然和以色列交惡多時,但從未直接威脅以色列的生存。馬來西亞和巴勒斯坦的關係,不管是哈馬斯、法塔赫或哪一個派系的巴勒斯坦政權,都是建立在提供人道救援基礎上。 向

以色列的軍事力量固然能夠對千里之外的國度發動襲擊,但是這必須是在完全符合一定條件之下才師出有名。以我淺見,以色列更慣常使用的招數就是進行諸如綁架艾希曼這樣的 “境外執法” 方式。

後門內政部長韓沙再努丁說,政府已提高管控保護大馬人的全,包括身在大馬的巴勒斯坦人。韓沙或許忘記在2018年4月,哈馬斯一名活躍成員在清晨離開吉隆坡的清真寺就遭遇槍害。如果他忘了,不知他還記得2017年2月,當時的朝鮮公民、時任領導人金正恩之兄金正男在馬來西亞吉隆坡機場遇刺身亡。一般懷疑這是朝鮮當局“境外執法”所致。

看來,以色列當局的境外執法已經開始出現變化,他們或許認為艾希曼方式太過麻煩,更直接了當的方式就是就地解決,無需拖泥帶水,也不會牽涉以色列政府。

這可是非常令人覺得恐怖的。試問,進行這樣的活動並非一般的流氓或黑社會組織,而是動用到整個國家和政府機關。怪不得有人稱以色列為流氓國家。更甚的是,歷史因緣或宗教因素讓以色列這個猶太國家成為一個長期獲得西方右翼保守派政黨支援。

對內對外,聯邦政府要有適當的對策來阻止任何國家包括以色列在馬來西亞境內實行“境外執法”。對外,我們的外交政策要有適度的調整,讓我們的外交策略能夠決勝於千里之外。關鍵是,我們連小小的肺炎都管不好,更何況是以色列?

劉永山

Wednesday, May 19, 2021

恢復議會運作刻不容緩

 無可否認,國盟政府在年初實行緊急狀態,讓議會運作停擺,美其名是要集合全國的力量和資源集中抗疫,但是背地裡也間接延長國盟政府的生命力。

然而,國盟政府抗疫失敗,甚至被迫多次U轉,已讓國盟政府威信殆盡。最高元首頒布的緊急狀態法令阻止所有議會運作,即除了國會及其屬下的所有專責委員會不能運作如常之外,州議會也遭遇同樣的命運。

這對國家人民來說是不利的。當三權之中的行政權與司法權都能夠在緊急狀態下毫無限制如常運作,為何立法權卻停擺呢?

此外,一旦長期針對行政權缺乏監督與制衡,行政權或有可能進行許多無法彌補的遺漏或錯失。今年剛好是國盟政府執行第一年的財政預算案,試想想,剛踏入2021年就來個緊急狀態,如果沒有議會,人民如何知道他們怎樣管理人民的血汗錢?

國會下議院議長拿督阿茲哈更是荒唐。他說議會所扮演的監督和制衡角色沒有癱瘓,畢竟在緊急狀態結束以後,議會和所有的專責委員會能夠恢復運作!

難道他不知道“過咗海就系神仙”的道理嗎?有論者認為現在沒有必要召開國會,因為這樣會造成國盟政府無法擊退不信任動議而垮台,進一步造成政局動盪不安,嚴重影響經濟發展至余,也會因為隨之而來的選舉造成確診人數大幅度上升。

這咋看之下似乎有理,可是他們忘了,國盟政府不就拉攏了好幾位希盟國會議員退黨成為獨立議員,轉而支持慕尤丁嗎?巫統內部派系林立,不見得全部都會與國盟政府割席。

如是這樣,召開國會還有什麼懸念?反之,議會正常運作除了能夠制衡政府以外,也確保政府在種種抗疫工作向人民透明交代。

例如,目前施打疫苗的速度超慢。人民要知道,到底國盟政府從國家信託基金撥款50億令吉購買新冠肺炎疫苗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再問:政府交由發馬(Pharmaniaga)生產的中國科興疫苗到底要支付多少額外的費用?去年10月,凱里表示其費用是每人介於5到21美元。去年12月,當凱里出席發馬與科興簽約生產苗時,表示本地生產的科興疫苗遠比從大陸直接入口還便宜。

到底疫苗的真正價格是多少?是什麼原因導致施打疫苗不能依據時間表來進行?要最直接獲得答案,最快捷方便有效的方式就是在國會緊抓部長來諮詢問話。

不僅國會,州議會也因此陷入停擺,導致州議員針對許多重大課題無法向州政府進行諮詢,尤其是涉及土地、環境、森林保護、地方政府、政府收入等。其屬下的專責委員會的運作也一樣遭凍結。

《聯邦憲法》第150條並未明確阻止議會在緊急狀態下必須停擺。早前國會下議院議長阿茲哈說國會議員還是可以參加委員會會議。這是睜眼說瞎話。只有鼠目寸光者才以為議會玩弄政治權術的場所,殊不知議會乃民間大事,恢復其運作乃刻不容緩。

劉永山

Wednesday, May 12, 2021

艾恩是馬來西亞版的#MeToo

 2017年是女性起義的一年,全球多為曾經對性侵犯忍氣吞聲的女性受害者挺身而出在社交媒體用 “#MeToo”公開受辱經歷。

時代雜誌更把這群女士譽為打破沉默者(The Silence Breakers),並獲選為該雜誌的年度風雲人物。

這五位勇敢打破沉默的女士包括好萊塢女星艾斯莉茱爾、Uber前女工程師福勒、發起聯署關注加州政界性騷擾問題的女說客依伍、歌手泰勒絲以及為受到性騷擾的農業女工發聲的摘草莓女工帕斯夸爾。

這股運動始於艾斯莉茱爾指控好萊塢監製溫斯坦曾經對他進性侵犯,結果一石激起千層浪,影響力席捲多國娛樂、政壇、傳媒界商界及體壇。她們敢怒敢言,讓全球許多名涉及性侵犯和性騷擾的肇事者被調查,有者甚至失去工作或官職。

艾恩(Nurul Ain)也算是是馬來西亞版的#MeToo。

艾恩在社交媒體發自拍影片,申訴她就讀的中學有男教師在體育課討論性騷擾課題時言語猥褻。艾恩的影片隨後在網路廣傳,隔日又在推特揭露遭男性同學辱罵及恐嚇。

雖然艾恩並沒有遭受任何性侵犯,但是對於像艾恩這樣的女中學生要面對連翻性騷擾和恐嚇,其所造成的精神壓力並非是一般女生能夠承擔,更何況是一名17歲的女生。她勇於揭發真相,該當馬來西亞版#MeToo運動的代表人物。

在艾恩事件之前,一名網民在推特上詢問,校園裡是否仍存在檢查月經的習慣,因為這已經嚴重侵犯個人隱私。許多網民回應和分享自己的故事,包括在瑪拉初級科學學院(MRSM)的經驗,他們希望當局能夠正視這類侵犯個人私隱和性騷擾的做法。

我在2018年本欄撰寫一文,題為《向#MeToo戰士們起敬》。我在該文提出一個重點,聯邦法院在2016年的一項標杆性裁決中指出,在職場遭遇性騷擾的受害者可通過民事訴訟的方式向惡者追討賠償。

雖然司法權已經開始關注性騷擾案件,但是讓人悲哀的是,艾恩揭發校園內的性騷擾醜聞並沒有得到行政權和教育部的正視。更甚的是,艾恩因為恐懼缺席上課而接獲校方發給艾恩的警告信,即如果繼續缺席上課,她可能將遭開除。最近一次,一名女校長在社交媒體上發佈一則文章,公開批評艾恩為虛偽,並稱其為「戴著頭巾的撒旦」。

據稱,該名肇事的男教師現在依然在艾恩就讀的學校上班。至於發生在學府和瑪拉初級科學學院的檢查月經事件也無疾而終。看來教育部不僅無意推行長短期方案糾正學校內的性別歧視,甚至教育部裡面的“大人們”對千禧後以社交媒體為保護本身權益而發聲的舉動而束手無策。

教育部似乎讓人覺得此事對他們來說是事不關己,但是在外面,巫裔社群已經開始聲討肇事者,他們早已對這個打著捍衛巫裔權益為幌子,但卻一事無成的“馬來人政府”感到不滿。美國的#MeToo運動造成一股風潮,讓許多社會名流丟官。不知艾恩事件會否對現在的國盟政府造成什麼影響?

劉永山

Thursday, May 06, 2021

重施行管令的隱憂

 新冠肺炎的確診病例在馬來西亞和雪州一直居高不下,看來聯邦政府重新啟動行動管制令是無法避免。問題在於,這次重啟行管令是否能夠真正發揮一步到位功效?

坦白說,了解過去的經驗,我對聯邦政府的執行力感非常存疑。這不是因為行管令不能發揮功效,而是聯邦政府往往朝令夕改,讓民間和執法人員無法適應許多臨時更改。

例如,上週已經謠傳要在雪隆地區實行行管令,可是當局並沒有主動澄清何時實行,實行的範圍如何,以及實行多久?結果許多人預料將會在週一實行行管令。誰知道直至本文截稿為止,當局還沒有作任何宣布。

昨天英文財經日報《The Malaysian Reserve》的封面頭條新聞就報導了德國投資者對政府朝令夕改感到無所適從。我看這何止是德國外資,甚至是許多國內外的大小廠家和投資者都在吐口水。

第二,聯邦政府一直不願意下放權力給地方政府和州政府,尤其是分享相關關鍵數據,是雪州的確診數字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自從中學在上個月恢復上課以後,陸續發生許多學校感染群群。即便是實行更為嚴格防疫措施的砂朥越州也爆發多宗感染群,以致他們必須繞過聯邦政府自行下令和宣布關閉學府。

坦白說,這是越權的行為,因為教育權限本來不屬於州政府,關閉學校也應該要有聯邦政府宣布。可是當國內開始出現學校感染群群的初期,教育部與衛生部好像是在踢球。這樣抗疫,何來成效?因此,雖然是越權,砂州政府自行宣布關閉學府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

當時,這個做法也只能暫時緩和疫情,但不是長治久安。教育界已經開始擔憂長期關閉學府不僅影響學習進展,也可能影響學童的心理與精神。

美國《時代》雜誌最近刊登一則關於美國學童在學校關閉前後的性格與情緒變化顯示幾乎所有負面情緒的指標,如感覺悲哀、孤單、焦慮或不安等都有上升的趨勢,反之正面情緒的指標如是否討論人生未來的計劃、與家人的交往是否更親密、對未來保持樂觀進取等都有下降的趨勢。

因此,我們要分析到底學校感染群是否是成人在職場傳染給孩子,再由孩子帶來學府?如是,與其關閉學府,倒不如先在職場實行行管令?我們是否可以讓孩子在特定的情況下繼續回校上課、讓家長居家工作或採取輪班制工作、禁止所有社交和宗教活動、禁止超過特定人數以上的堂食活動?

總的來說,民間商家以及許多小康家庭已經沒有多少積蓄和病疫消耗下去。聯邦政府應該放下自尊,停止閉門造車。他們必須與州政府和聯邦政府時刻分享重要資訊,探討到底這一波的疫情從哪里開始,甚至聯手加速疫苗接種,這樣方能對症下藥,早日走出陰霾。

劉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