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大概有幾個國家的市長或市議員並不是民選的。如果沒猜錯,這些國家大部分都是奉行共產主義的國家,如中國大陸、寮國、越南、古巴和北韓。即使是大家印象中集權轉正的伊朗或沙地阿拉伯,他們的地方議會或市長都是民選的。
無獨有偶,馬來西亞的也是官委的。那麼你能夠說馬來西亞是一個共產國家嗎?你能夠想像馬來西亞和大陸、寮國、古巴、越南和北韓並列嗎?
我很難想像有一天真的有人會這麼說。甚至有人會說馬來西亞比他們還不如,因為人家還有一個象徵式的小圈子選舉,馬來西亞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如果有人敢這麼說,翌日所有馬來媒體和網民將會一窩蜂鋪天蓋地來幫你洗版。因為他們最討厭的就是共產黨。
既然大家都這麼討厭共產黨,為何卻那麼喜歡共產國家的制度呢?甚至做得比共產黨還要專制呢?這個問題只有那些不贊成恢復地方議會選舉的人才能回答。
許多不贊成恢復地方議會選舉的馬來政治人物認為地方選舉會侵蝕馬來人的政治地位的權利,可惜卻無法提出任何可以讓人信服的論述或證據。
他們的論述停留在六七十年代的馬來西亞或馬來亞。他們甚至還認為最近民主行動黨領袖頻頻發出“種族主義”論述,其意圖不軌。
其實,恢復地方議會選舉根本不會侵蝕馬來人的政治權利,反而隨著馬來選民人數和比例的增加,地方政府選舉有可能出現更多具備民意基礎的馬來市議員和市長。
我在網絡上看到這樣的一句話,你投選出來的總統或首相未必能夠改善您的生活,但是你選出來的市長卻又這個能力和資源解決您的問題。
其中一位不贊成恢復地方議會選舉的就是巫統青年團團長阿克瑪。這位仁兄尤其提到吉隆坡,說該市的馬來人只有46巴仙,因此在吉隆坡搞地方政府選舉對馬來人不利。
阿克瑪並沒有說明資料來源是哪裡,但是現任土團黨彭亨州英德拉馬哥達國會議員賽富丁阿都拉曾經在2015年在巫文媒體《陽光日報》撰寫一篇關於地方政府選舉的文章,引用王建民博士的數據,即吉隆坡的巫裔選民佔46巴仙,華裔選民只有43巴仙。雖然吉隆坡的馬來選民沒有過半,但是其比例早已超越華裔選民了。
既然賽富丁的數據和阿克瑪是一樣的,難道阿克瑪的數據是八年前的過期貨?
我再翻查媒體,發現英文《星報》去年十一月發布每個國會議席的選民種族比例結果。該數據顯示吉隆坡十一個國會選區的選民種族結構比例已經顯示馬來選人已經佔了48巴仙,華裔選民進一步下滑至42巴仙。以此趨勢,看來不出五年吉隆坡的人口將過半,請問那時反對吉隆坡進行選舉的馬來領袖還怕什麼?
這裡更加不要說巫裔或土著選民已經過半的另外兩個聯邦直轄區,即布城和納閩島。
賽富丁阿都拉在2015年發表支持恢復地方議會選舉的文章,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推出巫統,卻尚未加入公正黨。現在他是土團黨的國會議員,
不曉得八年後的今天他是否會出來說兩句公道話?
其實他可以告訴他的同僚袁懷紹,土團黨和伊斯蘭黨更加沒有理由擔心恢復地方議會選舉會侵蝕巫裔權力。隨著馬來選民人數與比例逐年的增加,如果國盟還能夠維持馬來選民對他們的支持,或許他們還可以在希盟和國陣執政的州屬取得地方政府的執政權或代表權。
也有人認為現在未必是恢復地方議會選舉的時機,因為地方政府面對許多問題必須解決。我認為這個一個真實存在的問題,也是許多不贊成恢復地方議會選舉的官員或政治人物最好使用的藉口。
要恢復地方議會選舉必須跨越以下的障礙:
一、 修法。《1976年地方政府法令》規定不能進行議會選舉。因此第一部就是廢除這個條紋,同時加入相關關於地方政府選舉的條款。這些除了需要政治勇氣和擔當之外,也需要投入許多法律資源。
二、 如何公平地調動地方政府官員?地方政府許多局長級的官員長期盤踞地方勢力,早已老樹盤根,容易結黨營私。現有的公務員市長或市議會主席任期只有區區兩三年,任期甚至比國州議員和縣市議員還短,公務員會怕你嗎?
三、 改善縣市議員和公務員的待遇,吸納新血與人才投入地方建設和服務。現有的薪金制度依據聯邦政府公務員的薪金制度。雖然這有助劃一全國各地公務員的薪金,但是無法吸納有志者加入地方公共服務。我認為各州應該制定一套全新且更具吸引力的地方公共服務薪金制度。
以上三點如有機會,我來日必定詳談。今天隨筆思寫,總結我國並非共產國家,也不要當共產國家,因此恢復地方議會選舉是大勢所趨。反對者論述蒼白乏力,淪為螳臂擋車只不過是遲早之事。
劉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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