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ly 05, 2019

港人對前途豈能不憂心?

香港整個六月都是籠罩在一片《反送中條例》抗議活動的陰影之中。本來只屬香港內部事務,卻引發一整個月的大型示威抗議活動,最終一群香港年輕人在7月1日衝擊佔領立法會。

事情的發生並非偶然的。2019年6月9日的反對《逃犯條例修訂草案》遊行,有103萬香港市民上街抗議林鄭月娥強行通過逃犯條例修訂草案,要求她撤回逃犯條例修訂草案及立刻下台。大約200萬市民在三天後進行第二次的抗議活動。

當天港府態度依舊強硬,宣布如期在6月12日在立法會大會二讀草案。其後在6月12日條例二讀當天發生包圍立法會行動。6月12日和13日,香港立法會秘書處連日兩天宣布當日不舉行會議。

林鄭月娥在6月15日宣布暫緩條例的二讀,但拒絕撤回,並將反逃犯條例示威定性為“暴動”。她這兩段話,尤其是第二段話引發在6月16日的「譴責鎮壓,撤回惡法大遊行」更多市民上街抗議,這次遊行有200萬人上街,提出五大訴求,即:
一、 反對林鄭僅以暫緩而非撤回條例,
二、 譴責警方暴力鎮壓,
三、 要求撤消暴動定性,
四、 釋放被捕示威者,及
五、 要求林鄭下台。



林鄭隨後在6月18日致歉,但是沒有直接回應以上訴求。過後更發生數位香港年輕人因此事輕生,留下遺書死諫。香港年輕抗議者更一度在6月21日包圍警察總部。7月1日是香港回歸大陸紀念日,他們把行動升級,衝入並佔領立法會。

這種抗議行動,最後付諸暴力,干擾政府機關運作,除了要斷《逃犯條例修訂草案》的後路,避免港府重提此案,也要向港府展示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決心。我相信,除非到最後關頭,這類的激烈抗爭方式應可免則免。倘若年輕人選擇這樣的抗爭方式,或許真的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顯示他們不再信任港府。

馬來西亞華裔不能錯誤解讀這些事件。香港和馬來西亞雖然同是前英國殖民地,繼承英殖民地的行政與司法體系,但是香港選民並不享有馬來西亞的民主選舉制度。

香港市民不能通過一人一票直選特區首長。林鄭月娥這個位置都是由千多人組成的選舉委員會選出來。香港市民也不能一人一票選出立法會的成員,因為立法會尚有非民選的功能界別立法議員。港府和大陸政權對落實雙普選的承諾跳票,催生2014年的雨傘運動。

雖然大陸當局賦予香港高度自治,享有相對獨立的司法制度,但是《基本法》第158條款授權大陸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對《基本法》擁有最後法律解釋權。

換句話說,雖然港府都是港人管理,但是香港人的前途根本不掌握在他們的手中,而是少數權貴的手上。看看港府在整個六月份回應港人所使用語言、態度和辭令,足以看出港府與港人的距離。

香港一直是中國民主運動的推手和搖籃,早期孫中山對抗清廷時,香港就是同盟會的重要根據地。電影《十月圍城》剛好描述孫中山在香港運作的情況。64運動期間和後來每年的紀念遊行,香港都是64民運人士的根據地。香港因為這些事件在中國民主運動所佔有的獨特歷史地位,恐怕大陸當局或有防備,進而導致銅鑼灣書店事件。耐人尋味的是,銅鑼灣書店事件似乎和電影《十月圍城》裡面的情節似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我們把這些事件串聯來看,就可以解釋為何港人,尤其是十多二十來歲的青少年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他們眼中看到的是“暴君”和“暴政”,如果出現所謂的“暴徒”,那是因為暴政暴君肆虐造成。試想想,所謂的50年不變目前只剩下28年,意味著他們將會在接下來的28年將從現有的領導班底繼承香港。實行22年的一國兩制開始走樣,身為“末法眾生”的繼承人,他們豈能不對自己的前途憂慮擔心?

劉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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