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27, 2021

繼續依賴外勞,死梗!


 馬來西亞連鎖協會副會長拿督劉明在2020年5月曾在《南洋商報》的專欄寫下這句話:“任何國家過渡依賴外勞都不是好事,尤其是服務業。”

當拿督劉明在去年5月寫下這句狠話時,或許大家還讀不懂他的意思。簡單說:“繼續依賴外勞,死梗!”。

外勞每年匯出數百億令吉的外匯,這點國人雖面有難色,但也必須接受。許多雇主聘用外勞的原因是他們耐操、廉價。

可是到了今天,當國內確診感染數字每日以千計算,其中三百多個活躍感染群中竟有三分一是來自製造業,我們不得不重新思考到底我國的產業日後是否還要依賴大量的外勞?

無獨有偶,歐盟馬來西亞商會最近向會員預警,若疫情沒有改善,當局可能會在2月4日之後全面禁止經濟領域運作。且不管這是否屬實,也不理業界是否成為驚弓之鳥,但是商會的預警信裡多處提到員工宿舍的管理,證明即便是依循更高勞工福利標準的歐盟廠家也無法獨善其身,更再再證明我國的外籍勞工福利問題沒有改善。

所以在2019年5月,當時的希盟聯邦政府通過人力資源部在國會在去年五月通過《1990年員工房屋、住宿和設施基本標準(2019年修正案)法令》,並頒布在2020年6月1日正式生效。後來國盟政府給予緩衝期,直至9月1日才正式執法。

正如一般預測,廠家一開始是東反西亂,有業者說應該對話,有的說說應該循序漸進,總而言之,廠家希望當初政府規定的都必須展緩實行。結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如此周而復始,我們的政策還是原地踏步。

廠家認為應該循序漸進,可是到底如何定義“循序漸進”?

馬來西亞工商領域高度依賴外勞是不爭的事實。資方除了貪圖方便,寧可聘用外勞,甚至是非法外勞也不願意聘用本地員工,也因為執政單位過去大開貪污方便之門,讓資方或中介可以通過特別管道進行疏通,然後從特定國家輸入大量的非熟練工人進入我國。這樣一推一拉,自然水到渠成,還談什麼工業轉型?

資方和雇主最讓我吃驚的反應就是批評政府沒有進行足夠的磋商。如果這點屬實,則政府有錯在先。可是當他們本身也認同必須逐步減少對外勞的依靠,以及應該逐漸提升產業技術的時候,如果有人以為能夠籍“循序漸進”作為緩兵之計,這也未免過於天真。

上回當政府規定即便是外籍員工也必須享有和本國員工最低薪資,資方已有多番牢騷。但是隨著時代的改變,資方不可能以為可永遠用以前的低標準來處理外勞的工資福利問題。

就是因為過去一直沒有處理好這方面的問題,導致全體國人現在除了必須面對疫情失控、孩童失學等問題之外,也必須面對經濟全面停擺所帶來的破壞。

大馬制造商聯合會已經說了,如果全面禁止經濟運作,將對商業和經濟帶來“無法修覆”的傷害!既然是無法修復,這意味資方,尤其是制造商必須嚴格落實防疫SOP,防止疫情擴散,否則連他們自己的飯碗也保不住。

可是,現在要求資方這麼做,如果沒有政府資援、只能老鼠拉龜、刻舟求劍,效果可遇不可求。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劉永山

Wednesday, January 20, 2021

讓議會照常運作吧

後門首相向最高元首建議頒布緊急狀態引起民間非常強烈的反彈。支持者認為頒布緊急狀態能有效拉平疫情的曲線。反對者則認為政府故意用力過度,濫用緊急狀態延續危在旦夕的政治生命。 毋庸置疑,支持者大多為國盟政府的擁護者;反之,反對者以希盟為主。巫統在這方面立場分裂。由於希盟不贊成頒布緊急狀態,國盟意圖甩鍋希盟挑戰最高元首的權利。 慶幸的是,這無法煽動任何情緒,因為關鍵不是到底最高元首是否擁有這個權利,是到底是否需要頒布緊急狀態來控制疫情? 國盟政府通過最高元首頒布緊急狀態,其政治意圖大於對抗病疫。一旦頒布緊急狀態,各級議會停擺,學校停課。難道這樣疫情就會平復嗎? 頒布緊急狀態已嚴重打擊我國的經濟復甦。為此護航的人士甚至幼稚地以為此次頒布緊急狀態別無他用,只為對抗病疫,然而《聯邦憲法》第150條寫得非常清楚,我國只有一種緊急狀態。一旦頒布緊急狀態,議會功能肯定大幅度受影響。 國會下議院議長阿茲哈似乎不以為然。他說即使在緊急情況下,國會議員還是可以“正常工作”。事實是,不僅國州議員在緊急狀態下無法履行法定責任,即便是非民選的縣市議員也無法通過正常管道解決民生問題。 更何況,國州議員的職責遠不止提供物資和援助,因為這個責任主要落社會福利局和其他政府部門的身上。國州議員或可從旁協助,確保不會掉包。 那麼他們的責任是什麼。他們首先是立法議員,負責審查和平衡行政和司法機關。 阿茲哈說國會議員還是可以參加委員會會議。這個說法不完全正確。首先雪州州議會所有專責委員會都得暫時停止。即便國會議員能夠參與會議,但專責委員會的調查結果還是必須提交到議會辯論和批准。議會如果開不了,委員會還有什麼功能? 更重要的是,當行政機關在前線抗疫之際,國州議員更需要監督和審查他們的運作。例如他們需要確定: 一、 到底聯邦政府如何確保衛生部、政府醫院醫院和診所獲得足夠的撥款? 二、 到底生產疫苗的最新進展是什麼?當局投入多少公帑購買疫苗?各個廠家的疫苗孰優孰劣? 三、 到底政府會否加碼協助清寒家庭和人士? 四、 到底政府將採取哪些步驟確保莘莘學子的學習不再受到干擾或影響? 五、 到底政府如何改善鄉區的寬頻互聯網服務,使鄉區的的學生不輟學?或; 六、 到底政府如何獲得足夠的稅收來支撐所有開銷?要知道,不管是抗疫還是救濟清寒家庭,全部都需要錢。 僅僅以上六大問題就不可能在專責委員會進行詳細審議和討論。試問,聯邦國會是有專司監督衛生部、教育部或通訊部的專責委員會?答案是沒有。 既然在SOP之下,行政與司法權可以照常運作,為什麼我們的議會卻要停擺?更何況《聯邦憲法》第150條並未明確阻止議會在緊急狀態下必須停擺。如是這樣,何不允許議會照常運作? 劉永山

Wednesday, January 13, 2021

重啟行管令的敗筆

真沒想到,2021年本欄第二則文章和各位讀者見面就是重啟行動管制令的第一天。

針對居高不下的確診數字宣布應對措施,聯邦政府本來打算在上週五作重大宣布。惟國防部長兼每日主持國家安全理事會每日匯報會的依斯邁沙比里在上週五的記者會卻和追踪這個新聞的媒體和公眾大賣關子,表示大家要耐心等待首相在星期一的宣布。

從上週五到本週一,當局足足讓全體國人等了72個小時。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始出來。當首相終於宣布要重啟行管令,原來還有許多詳情還未公佈。有者甚至是要在隔日等待各個部門的宣布。

這意味著,業者商家和平民百姓前後必須等上至少四天的時間才能知道MCO2.0的詳細內容和標準作業程序。

如此效率,不僅商家者怨聲載道,甚至打工族、學生、家長也無可適從。

大家不要忘記,我國已經不是第一次實行行動管制令。聯邦政府在去年3月實行行動管制令就已經著手處理復課復工的標準作業程序。所以才會有出現你我現在看到的各類行管令的標準作業程序。

此次聯邦政府再次宣布在檳城、雪蘭莪、三個聯邦直轄區、馬六甲、柔佛和沙巴州實行行動管制令,其標準作業程序理應可以從原來的版本再作修改。為何還要讓業者商家大眾一等再等?

第二、不是每一個行業都能夠以居家作業的方式來進行。除卻五大關鍵領域之外,還有許多位處模糊地帶的行業尚不知道到底他們是否受限於行動管制令?

請問他們該如何在24小時之內,甚至是18小時之內作出調整?難道聯邦政府從上個星期五到星期一在做什麼?去年九個月行動管制令所製定下來的SOP難道都是白做的?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露天早市和夜市。這兩種商業活動在去年三月行管令是受禁的。首相在週一傍晚的宣布也僅僅提到超級市場和雜貨店,完全沒有提到露天早市和夜市。這樣來說,是否代表經營露天早夜市的小販必須暫停營業兩個星期甚至是更久?

更令人疑惑的是,難道是否允許露天早夜市營業的小小問題也必須輾轉數天才能決定?

第三,首相週一的宣布亦無針對受影響的業者或員工提供任何補貼,也沒有宣布會否重啟暫緩銀行貸款。如果行動管制令將在兩週後延長,聯邦政府還能在毫無任何補貼的情況下繼續延長行管令嗎?

第四、學生的學業。本來學校將於1月20號開學。既然政府被迫實行行管令,這意味學校必須繼續現有的網課。可是過去十個月,聯邦政府到底採取什麼實質性的政策加速我國光纖網路設備?

一般來說,網課只惠及城市地區中上階層的孩子。在鄉區或半城鄉地區,網課只照顧大約十巴仙的學生。

至於成績低落、家境不好或成績不佳的學生,到底有多少一直都有上網課,還是自去年三月開始就一直“翹課”?請問政府有何對策?本來要用正在教育的救命錢,請問去了哪裡?

古人說苛政猛於虎,可是在現在的馬來西亞環境,怠政猛於虎。

劉永山

Wednesday, January 06, 2021

安馬心結不解,希盟翻盤無望


 這是本欄在2021年的第一則文章。首先要恭祝《中國報》的讀者新年進步,幸福快樂。

說到快樂,大家最近發現巫統最近和國盟鬧得非常不愉快。這個發展是一般人所能預料的。想想看,巫統一黨獨大六十多年,2018年突然成為在野黨,感覺非常不好,現在則必須和國盟分享政權才能勉強執政,真的非常不習慣。

昨天,巫統最高理事達祖丁竟然表示巫統為了生存,必須考慮和希望聯盟合作,包括和他們最厭惡的民主行動黨合作。

達祖丁的這番話,除了讓我們再次肯定“政治沒有永遠的敵人或朋友”的真諦之外,也肯定許多人士包括筆者對國盟命運的批判。

國盟只不過是一個短時間之內湊合的雜牌軍,行之不遠。國盟內的三個主要政黨——土團黨、伊斯蘭黨和巫統的議席重疊問題非常嚴重。在過去,這三個政黨一直都是鬥個你死我活,現在要如何說服各自基層接受其他候選人?

巫統不滿國盟是一直存在的客觀事實,巫統不滿現狀的原因也很多,巫統分成兩派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可是最近巫統領袖為何如此高調和爆發性地不滿國盟?我相信土團黨也看到巫統對國盟造成的威脅,因此最近把挖角行動升級,直接威脅巫統,這造成巫統更激烈的反彈,那就是即使巫統要和政敵合作來推翻土團黨主導的國盟也是無可厚非。

例如,巫統不滿土團黨挖角巫統國會議員,巫統不滿土團黨在沙巴州選搞局,甚至把首席部長寶座也拱手讓給從巫統跳槽至土團黨的候選人。最新的是,巫統不滿土團黨以職位和利益誘惑巫統基層黨員過檔到巫統。幾乎所有巫統區部不贊成在來屆大選和土團黨組成聯盟。

有趣的是,雖然巫統還沒有和伊黨鬧僵。然而,縱觀巫統各級領袖的談話,他們似乎對伊斯蘭黨的不表態和不支持巫統也同樣感到懊惱。伊斯蘭黨領袖似乎更傾向於和土團黨合作,這讓坐擁38國會議員的巫統吃暗虧。

此理之下,巫統另尋出路是有跡可尋。希盟和其他在野黨是否願意接受巫統的獻議?這也是另一個重大問題,但是希盟領導目前因時機尚未成熟,暫時不願對這個問題多加回應。

雖然如此,這不表示希盟沒有問題。希盟本身的議席重疊問題雖如國盟般嚴重,但是希盟最大的挑戰還是如何團結所有在野黨議員,甚至是化解安華與馬哈迪的個人糾紛。

評心而論,如果我們要安華支持希盟+的方案,難道我們不需要馬哈迪和鬥士黨接受安華的領導地位嗎?兩者缺一,即便是巫統、土團黨和伊斯蘭黨之間的矛盾繼續擴大,即便巫統真的願意和希盟合作推翻國盟,但是兩位老人家的心結一日不解開,希盟還是翻盤無望。

劉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