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加入民主行動黨不久後,有一次聽到一位中央領袖說“用雙腿走路”。
這事關一位理想的民主行動黨議員要如何從事政治工作?答案就是用雙腿走路。第一條腿就是在議會內外積極問政、諮詢官員、針砭時事。這也是西方政治對一位議員所定下的傳統標準。
另一條腿就是定期服務和會見選民,解決和處理民生問題。偶爾,這類工作也涵蓋家訪和福利工作。這就是一般人所說的“服務型議員”。
許多老一輩的吉隆坡人對李霖泰在街頭提著笨重的打字機為選民打信印象深刻。在許多人的眼中,這是“服務型議員”的最佳寫照,也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時代產物。
李霖泰身處的時代是513事件以後的吉隆坡。當時聯邦直轄區尚未成立,雖然吉隆坡是馬來西亞的首府,但是它還是屬於雪蘭莪州境內。
當時的聯盟(Perikatan)在1969年大選遭遇重拙。聯盟政府只能以簡單多數議席執政聯邦政府。在州議會改選方面,執政聯盟在檳城、霹靂、雪蘭莪及吉蘭丹四州失去優勢。在野黨在雪蘭莪州的28席中獲得14席。
這對聯盟政權來說是非常不穩定的因素,因為聯盟政府隨時會垮臺。為瞭解決這個問題,執政中央和雪州聯盟政府便著手商討把吉隆坡割讓給聯邦政府。根據當時媒體報導,在野黨當時在吉隆坡8個州議席當中坐擁高達7個州議席。
其中一個議席就是李霖泰中選的武吉那那州議席。一旦吉隆坡割讓給聯邦政府,這7個在野黨州議席在來屆大選不復存在。屆時雪州政局將重現聯盟巫統一黨獨大的局面。吉隆坡成為聯邦直轄區之後,吉隆坡選民手上的兩張選票變成一張,大大削弱吉隆坡選民的民主權力。
當時剛成立的吉隆坡市政局(DBKL)不設有市議員的位置,更不用說是民選市議員。當國會議員必須兼任市議員的時候,像李霖泰這類的服務型議員角色就顯得特別吃重。
試想想,如果當時吉隆坡市政局像全馬其他地方的縣市議會都有一定數量的縣市議員提供最基層的服務,服務型國會議員的生存空間必將收窄。如果這些縣市議員都是民選議員,這還得了?
日轉月移,時隔四十多年的今天,當每人都擁有一部智能手機,政府機構紛紛設立投訴應用程序,當每人都是記者,隨時隨刻都可以用手機拍攝然後傳送給官員的時候,打字機議員就沒有這個需求了,因為手機等於打字機。
反之,國家大事和經濟民生都需要民選議員在議會裡面據理力爭,有時甚至需要說服他人和官員採取同樣的立場,這是當今任何一個黨派議員的職責所在。議員的工作場所和戰場是在議會,這個角色也是手機和機器無法取代的角色。
回到上面所說的雙腿走路議員,這是當下每一個議員都必須領悟的道理,即選區服務和議會問政的工作都必須要有所平衡。當今新時代的議員即不能在選區服務毫無表現,也不能淪為指溝渠路洞的議員。最近雪州議長黃瑞林在一項州議員幹訓營就有表示,議員的工作重心還是在議會,恰好點出我們需要的不再是服務中議員,而是能夠平衡選區服務以及議會問政,用雙腿走路的議員。
劉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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